都快能七窍喷血了。

干完这件事，项西没有趁黑回17号。

程博衍揉揉眼睛转身离开了窗户，还有两份住院病历要补完。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司机往那里开，只是这个地址他记得很清楚，平叔捡到他的地方，是条能出城的土路。

项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这么做。

他走到走廊的窗户边往外看了看，还真是又下雪了，还以为今年不会再下雪了呢。

他在二盘身后对着门踹了一脚，门发出一声巨响关上了。

平叔那儿回不去了。

这人感着冒，吃了药之后晕头转向地开着摩托车对着路边的垃圾箱就撞了过去，对着程博衍一通喷嚏打完才把情况说明白。

“跑哪儿去了知道吗？”平叔问，“你俩好得跟亲哥俩似的，你应该知道啊。”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司机往那里开，只是这个地址他记得很清楚，平叔捡到他的地方，是条能出城的土路。

他一直是这么划分的，划得很清楚，跟任何人都这样，为的就是自保。

“坐下。”平叔指了指椅子，拿起茶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，又开始吃菜。

他特别想去同奎胡同的小屋里找出那张名片，给那个人生摄影师打个电话，你要不要来看看不一样的人生。

夜深了，离天亮还得挺长时间，从住院部走廊的窗户看出去，能看到不远处的街道，闪着霓虹，偶尔飞驰而过的车灯。

这人拒绝住院的理由让他想起了项西，这小子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爹，有没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妈，到底是不是18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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